2011年7月21日 星期四

夏令營(一)

剛放長假充電回來,有點不適應,心情也低落,除了補看早前的報紙和完成未做好的工作外就甚麼都不想幹,只好乖乖補回上月舉行的夏令營。七月份中心一共舉辦了兩個夏令營,一個是給中心小孩的,另一個是給受助大學生的。短時間內要負責兩個夏令營,本來就累得要命,更何況是效外露營,害我腰痛復發,之後常要為自己搥背。



(回憶總是甜美的)


第一個夏令營在石林縣的長湖鎮和阿著底村舉行,那兒風景之美在早前已經提及,而唯一的不好之處是不能洗澡,天天只可抹身和洗腳,夠有難受。雖說雲南的夏天不算太熱,但每天都要在高原陽光底下活動,既曬得一身古銅色和脫皮,汗水自然亦流了不少。另外由於是露營之故,蚊蟲異常多得可怕,一向惹蚊的我,雙腳慘被毒蚊釘得潰爛,既痛騷,又難看!


出發前,心情本已極為欠佳,除因小孩興奮過度而有點煩人外,還要受周華和小石等幾個臭小孩的氣(同事們本來不想給他們去,但最後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,結果也真出事了,見下文),更被一兩個同事氣了三五頓,他們連營前工作都還未做好便下班,結果留下大堆手尾給我……


(出發途中的一餐,是頭一餐也是唯一一餐在餐館吃的一頓飯。旁邊的是常常靠著人的小毛,好玩,但也夠有煩人)


當日一到步,我們便分派露營裝備,然後大伙兒在草原上搭了二三十個帳篷,場面好不壯觀。露營除了睡得不太好和不能洗澡外,一日三餐也是個大難題。場地本可提供膳食,但礙於價格太高,我們便決定親自下廚,這樣也更有意思。我們預先租了好幾套廚具,又一次過帶齊多日的食材,油鹽糖酒以至荵蒜辣椒都無一從缺(要雲南人下廚不落辣椒是不可能的),每頓飯分組下廚自理。



(大伙兒動手搭帳篷,我是經驗者,最遲動手,最早完成,呵呵)




(從我睡的帳篷往外拍的藍天,多麼藍!)


夏令營自不然也要買好多零食,既要每晚分給小孩當夜宵,又要白天當作遊戲的獎品(這推動力太重要了,否則他們才不會乖乖合作)。比較特別的是,早前中心決定每月為小孩辦生日會,而頭炮就在夏令營舉行,所以我們又準備了生日蛋糕和禮物。有趣的是,中心有些小孩原先不知道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何時,這本來是件叫人心酸的事,然而他們卻因為生日會而說忽然記起自己是本月生日的,直教我們哭笑不得。


生日會連同燒烤在第一晚舉行,大家都吃得滿足、玩得高興。由於我是七月壽星之一,所以也收到同事為我安排的神秘禮物――茶具一套。或許因為他們知我喜歡喝茶,但問題是我非但到現在還未用過它(我的辦工桌上本來就有個小茶壺),更不知道日後會否把它帶回香港。(一來茶具易碎,二來去年至今已積存了太多東西)




(無聊的男孩,總喜歡自由活動時捉金龜或蜻蜓,然後用線綁起它們來當風箏放,可憐的小昆蟲,我阻止了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但最後還是阻止不了)


打從第二日起,我們的每一頓飯都要親力親為。拾柴、生火、洗菜、切菜,一點也難不到我們的小孩,所以這些任務連日來都交給他們,而我們的工作就是下廚。還好我自小就會下廚,造飯對我來說非但毫無難度,更是個大顯身手的好機會。當日的老師自然有比我還會做飯的,但有個別的同事真是一看便知底蘊,實在難為了他們和他們的組員呢!其中一組小孩常常來我組偷吃,起初我還會趕走他們,但一餐又一餐過後便開始同情和任由他們來偷。



(小弟下廚的雄姿,當然有姿勢又有實際,可是每天都這樣彎著腰來煮,未到出營日已腰痛復發)




(看!菜多豐富!阿康老師的廚藝不錯吧!其他組的小孩恨不得吃飯時都調過來!)


活動方面,晚上我們在草坪上掛起白布來欣賞電影,其中一晚更看了《變形金鋼》第三集(當然是盜版的),氣氛一流!白天除了有小孩最喜歡的尋寶(零食)遊戲外,還有大堆瘋狂好玩和鬥智鬥力的分組比賽,負責帶遊戲的是我和另一個德國義工。說起這位德國義工,他來中心服務了半年,是個高中畢業生,月前已回德準備上大學。我和這位年青人算是蠻合得來,更佩服他年紀輕輕便有這樣的心志和勇氣,眼看他的中文進步神速,自己則把念了兩年的德文忘記得七七八八,實在汗顏。




(笑死我的遊戲之一!)


今次夏令營的主題和環保有關,其中有兩個活動我最喜歡,也特別值得一記。首先是第三日下午的「創建環保家園」,我們要求每組小孩就地取材搭建一間小房子,條件是不能用任何綠色植物(不許破壞大自然)和塑膠材料,大小要讓阿康老師能入住其中,評分標準包括美觀、安穩和創意。除開山刀之外,我們不提供任何支援及材料,連繩子也要他們自己想辦法用枯葉紮成。聽起來有難度嗎?我們的小朋友就是做到了,而且比想像中還要做得好。他們所建的房子全都有門有窗,有的甚至可住多人,還有後院、門鈴、沙發和煙通!




(其中一間我很喜歡的房子,因為是唯一一間三角形的,但總分卻贏不到冠軍,因為太細和合作分被扣太多)


第二個有趣的活動是農家體驗。我們安排了到阿著底的農家幫忙落田,完成後可以在他們的果園採梨子和蘋果。大部分孩子都出奇地聽話,幹了大半天活也毫無怨言。我自然要以身作則帶頭除草,結果弄得腰酸背痛,可是有些從農村跑出來的孩子,他們除草本領之高是我等城市人所想像不來的。同事們原先也擔心過我們的孩子會否為村民帶來不便,甚至因瘋狂採摘果子而造成破壞(這一點絕不是杞人憂天,他們的破壞力我們是深深知道和體會過的),還好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,只有幾個小孩因為爬樹採梨子而被我批了幾句。




(齊齊動手落田除草,我起初帶頭以身作則,但後來幹得累了,就狀作為大家拍照休息一下!)





(新來的孩子,只有八歲,叫小新,我們叫他蠟筆小新。幹活後大家高興地採梨子和蘋果)


中心每辦大型活動都離不開發生不快,除了間中有小朋友發脾氣和不合作外,期間還發生了件嚴重事件。事緣第四日上午煮早點時,年紀較大的周華和慶軍因為加柴火而發生衝突。周華把慶軍推倒在地,重重的踢了幾腳,慶軍不服氣,拿起菜刀想還手,幸好及時被同事阻止,可是周華在慶軍放下刀後就上前再打慶軍。後來年青和血氣方剛的同事小王勸交不成,更和周華打起上來,二人拳來腿往打得瘋狂,甚麼難聽的話也罵了出來。後來我和另一同事上前把他們拉開,事後周華不服,在遠處拿了一條粗大木棍想找小王報復,可幸及早被我發現和阻止。我好容易把周華拉走,還和他對持了許久才奪去他手上的木棍。

事件的嚴重性不單是孩子的衝突,還涉及同事和小孩打架。先不談中心規定不許職員向小孩動粗,我覺得無論如何,作為成年人或老師,是絕不應向小孩動手的,否則不論你平日多偉大、多有道理,也都於事無補。孩子會否報仇已是後話(周華堅持離營後要滅掉小王。說回來周華已不算孩子,快十八歲,又有力氣,早前在外被砍掉半邊臉,但現在還未見改過,見〈血災〉一文),動粗既不能教好小孩(看他們的父母就知道),反倒更令日後的工作倍添困難。再者,事後處理不當的話就肯定有下文。怎樣說,三方(包括慶軍)都嚴重犯錯,我們不能只懲處一方,否則只做成不公平或不服氣,令事件火上加油,但事件的嚴重性卻不能不了了之,否則又會令小孩日後變本加厲、更難管教。




(有不快自然也有快,有壞孩子自然也有乖孩子,曉燕每天清晨都會自動自覺幫忙打掃,和她身後的幾個懶男孩成了強烈對比)


事後,我們只好一方面不停做善後和開導的工作,另方面等離營後由中心「老闆」發落。最終結果三方都受了批評和懲處,也面對面互相道歉及和解。然而到底會否有下文?有怎麼樣的影響?唯有時間才可證之。說到底,同事和小孩都在中心同吃同住,各人的財物和人身安全本來就不好說,時有失竊和傷人的事件出現。但我更關心的是,今次事件對個別同事和小孩或許總有點負面影響,孩子們日後會怎樣看小王和我們?萬一再發生同類的衝突時又會如何?這些問題都是處理單一事件以外更需要注意的。


(最後一天,同事們和孩子們都累了,看他們睡得多香甜)

2011年7月15日 星期五

惡童的下場

自從早前教訓過那幾個惡童後,多日來都沒有再見過他們的縱影。臨出發去夏令營之前,中心的小孩都格外興奮,表現也尚算不錯,可是離奇地小豬和「雞腳」卻忽然跑了。一般來說,中心大凡有大型活動,特別是過年(因為中心會發壓歲錢)和冬、夏令營,只會有小孩從外頭回來,卻不會有跑掉之理。就在夏令營出發前一天,小貴子向我們匯報,小豬和雞腳被那幾個惡童控制著,多日來都逃不掉(小貴子本來也被控制著,可幸當日給他成功逃回中心)。

事緣小豬、雞腳和小貴子都是中心年紀較細的小孩,早前他們分別請假外出撿瓶子,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。據成功逃回中心的小貴子說,惡童們威迫他們每天偷東西和拾人家吃淨的食物來「供養」自己,不從的話便拳腳侍候。惡童們就是看中他們年紀和個子小,偷東西會較易得手,就算失手被逮著的話,既和自己無關,他們也不會有甚麼後果,頂多被拉去派出所,然後由我們接回。

千萬不要小看中心的臭小孩,他們大部分都可是小神偷,甚至有門路把偷來的東西變賣,比如雲腿、野菌會賣到菜市場,電器則賣到回收店或家電店,糖果和朱古力等零食就賣到小賣店。一般來說,原價五十元的貨物,他們轉手後大概可得二十元。可恨的惡童們,偷不成中心的東西,就威迫中心的小孩到其他地方去偷,甚至坐享其成夾毫無風險!

幾日前,中心來了三位警員,指名道姓要找那幾個惡童。事後發現原來他們較早前多次街頭行劫,神通廣大的警員不知從何得知他們的身分,更找到中心上門來。由於惡童早被我們趕走,警員留下聯絡方法後便離去。昨日,我們又收到消息,惡童們都被抓了,其中四人肯定將要一嘗牢獄的滋味,因為他們都夠十五六歲,同事說這類案件起碼會判兩三年。而另一個只有十四歲的,我們不知道派出所會怎麼安排,或者會乾脆釋放他及送他返鄉(因為他是從外地跑來昆明的),但亦有可能送到中心來。

坦白說,得知他們被抓後,心中既不喜,亦不悲。確切點說是沒有太大的感覺,因為有小孩被警察抓,對中心或我本人來說早已不是甚麼新鮮事,有時甚至覺得可能是件好事。理由當然不是幸災樂禍或報復心態,也不是因為他們不在的話中心會較好管理(當然這是肯定的),而是他們已近乎到了一個無藥可救的地步,和他再講更多的道理,給他更多的愛心,都不足以令他們改變,只會繼續被他們利用及成為他們任意放縱的後路。或許受過今次的教訓,會令他們知錯及改過也未定。不過,這也同樣可能會令他們日後變本加厲,但我相信人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,既然他們的年紀已不小,我們也給過他們無數次機會,他們要選擇走這條路的話,我們也無話可說,結果只好由他們自己來面對和承擔。

不過……說到底,我還是會有點不舒服的。但願他們不會被判得太重,更願他們能日後改過自身,做老師的(其中一個更是我的個案),也唯有這樣……

2011年7月13日 星期三

六國大風相

一連五天的夏令營終於結束,我前前後後連續上了十多天班,還要再上兩天才可以休假,體力和精神狀態早已崩潰,可是近來發生的事,實在要寫好幾天也寫不完。夏令營的故事,就留待過兩天心情好轉後才寫吧。

中心近來可謂六國大風相,繼早前外展點因業主收樓而被迫結束後,中心月前也被業主迫遷,同事們都忙於找新的地方,可是足足找了個多月還是未有消息。我們最遲要在十月前搬離這兒,同事們都開始有點不安,唯有那些孩子們還是一樣的跳皮,一樣的可惡。

由於外展點停辦,好些麻煩王和壞孩子都回到中心,爭執打架天天發生,令我們天天都非常生氣。最可惡的還是那幾個從外展點回來的惡童,他們非但天天鬧事,還不願上課、不願打掃,最過分的是早前企圖把中心的大垃圾筒偷出去賣。這兒的回收業可是異常逢勃,甚麼爛銅爛鐵、塑膠廢紙、木板空樽都可以拿去賣,中心被偷過的東西可謂多不勝數,門窗、鐵枝、電線、玩具、圖書,甚麼都被偷過,今次則輪到垃圾筒,好在同事及時發現把它找回來,可是卻被那幾個惡童逃之夭夭。

這些童惡沒良心和厚顏無恥到一個地步,翌日黃昏又再在中心門外出現。當時值班的是我和曹師(和我最要好的一個同事),我倆可沒有其他同事般客氣,發現他們後便一前一後把他們圍堵。曹師二話不說就給他們兩腳,說是打賊。不消一刻,中心門外便有數十人在圍觀,好在小區的居民都認得我們,知道我們一向盡力為孩子服務,還幫口叫惡童道歉。

可是那些惡童非但不肯認錯,還和我們吵起上來,口口聲聲說他們沒有受過中心任何恩惠,對途人說他們的衣食是用自己的勞力換來(包括在中心打掃和撿瓶子),又髒話連連的罵我們(可憐的我慘被罵作雞巴老師、死香港佬)。其中一個臭小孩更企圖拿石頭摘向曹師,結果再換來曹師的兩腳。由於當時人太多,我們始終不便出手教訓他們,就在曹師和他們對持的時候,我找了小區的保安來把他們趕走。他們不恥地說中心門外不是我們的「地盤」,認為我們無權這樣做,但在保安來到後,他們還不是像條喪家犬般離開。不過他們臨走時還是要呈強,說他日要用拿刀桶死我們,叫我們走著瞧!

怪不得同事一個接一個的離職。我們盡心盡力為他們服務,可結果非但沒有任何回報,改變不了他們多少,卻時時要受他們的氣。流浪兒童雖然可憐,但他們也實在可恨,無良心到一個地步,有時我都忍不住想打他們一頓。近來我和同事們的士氣都異常低落,脾氣相反卻越來越暴躁。早前又有兩同事提出請辭,一個會在月底離職,另一個則打算「挨」到八月底結婚後就離開;夏令營期間,更有個新來的年青同事,一時衝動和小孩打起上來(後話)。

至於我本人,雖然不敢說自己做得多好,但眼見自己快將堅持了一年,脾氣和耐性仍受理智所控,實在不得不讚一下自己,同時也感到萬分無奈。撇除自己的得著和體會,到底這一年對這些小孩來說意味了甚麼?時有各種美食玩意?還是甚麼也不是?有時我也懷疑,他們根本不會有半點心存感激(雖然也有一些令人欣惠的小孩和事情),唯有用理性和意志告訴自己,我們至少讓他們嘗過被愛、嘗過溫暖就好。儘管很無奈,但我還是堅信,衣食溫飽、照護接納關愛,都是小孩該有的基本權利,既然我們有這個機會和緣分,我深信這也是我們的責任:成人對兒童的責任,公民對社會的責任。

2011年7月1日 星期五

欺凌

在這兒,欺凌事件屢見不鮮,大吃小,小吃更小。今日你同情這個小的被欺負,他日這個小的又會成為欺負小的那個,這些事早已見怪不怪。有時眼見小的被欺負,當然要馬上阻止,但有時我們也照顧不了多少,一來無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護著那些小的,二來做得太明顯只會令小的被欺負得更慘。可是昨晚發生了件實在不能忍受的事情……

這些臭小孩老是不願洗澡,有時要花許多氣力才能令他們乖乖聽話。浩南是最討厭洗澡的一個,他試過有幾次趁我們不為意時躲在一處,然後把頭髮稍為弄濕,聲稱自己已洗乾淨,好幾次都被我們識破。題外話,這小鬼很會躲,也很喜歡躲,每次玩捉迷藏(這邊叫躲貓貓)都是他勝出。有次他躲了在木櫃一整晚,我們以為他已跑掉,結果他半夜才跑出來,嚇了我們一跳。

回說昨夜,我們一如既往,花上不少力氣才趕了他們去洗澡,本來無甚可記,但其間發生了件大事,令同事們都大傷腦筋。話說最後一批洗澡的包括陸路和小豬幾人,後來我發現有點不對勁,好幾個小孩都跑到浴室看熱鬧,我到達現場時他們已散去,只見其中幾個笑淫淫的裝作若無其事,後來有人告密才令事件東窗事發。原來陸路在洗澡時迫小豬含他下體!

同類事件去年也發生過,犯事的小孩後來被我們趕走了,他走的時候還不恥地說:「這兒人人都這樣,有甚麼大不了」!事後我們將信將疑,查證過後也找不出甚麼,最後只有不了了之。陸路這個小孩,之前說過他智力有點問題,也從未上過學,要紀錄他的惡行,足可填滿幾本記事簿。可是同事們都說,陸路以前不是這樣的,他來中心時是個很乖的孩子,而且十分可憐,不但日常自理都有困難,就連自己的身世也說不清。日子久了,他常常被其他大孩子欺負,後來就不願待在中心,而且脾氣變得越來越怪異和暴躁,終日在外頭以偷東西和打架為樂。

這兒的「業」就像輪迴一樣,沒完沒了,永無休止;昨日被欺負的,今日就欺負別人。說到底,我們都知道陸路只是貪玩和有樣學樣(之前他在外面就被另一個大孩子迫他這樣做),他根本不知道問題所在,更不用說甚麼快感、發洩,他還未「能力」辦這種事。可是,我們肯定不能太過寬大,草草罰他點甚麼了事,否則只會給其他小孩一個錯誤訊息,助長同類(或不同類)的事情再發生。

我們今早商量過後,事件交由楊師處理,我建議禁止陸路去夏令營作為懲罰,因為陸路早前跑了一段日子,幾日前回來就是為了想去夏令營。結果會如何,我既不想也不便插手,事關近來同事之間對如何處分小孩已有不少分歧。一來我只是義工,有時候還是不想主導太多,二來我餘下的日子也不多,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困難和挑戰,由同事去處理始終比較合適。只是已經預想到同事之間又將會有一些激辯和爭論,類似的事近來已發生了多次,我也感到有點困擾。

只是小豬嘛,我不是兒童心理學家,不知道事件會否對他造成甚麼影響,可是同類事件已經在他身上發生過兩次(去年他也是受害者之一),一方面我很同情他,另一方面也有點擔心。不過他今早又好像若無其事的一樣,還是天真活潑地跑來跑去(煩來煩去),我擔心的反而是他日後會變成另一個陸路。首先,他們一樣都有情緒和智力問題,其次,他們都常常被大的欺負,更甚的是,小豬近來也開始欺負比他小的,浩南就是一例,又一個大吃小,小吃更小的循環。

到底怎樣才可以教好這些小孩,別說我,就連在中心幹了多年的同事也摸不著頭腦。以今次事件為例,我最氣的並不是陸路,而是那些視若無睹和抽手旁觀的大孩子,那些笑淫淫的嘴臉,至今想起也想教訓他們一頓!這些小孩,這些沒完沒了的事情,可以想像他們日後不少會要麼變成流浪漢,要麼會變成另一個賤父或賤母,一想到這點就令人感到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