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爸老友的農家樂在一個叫沙朗的地方,離昆明有好幾十公里 遠,莫講我從沒去過,就連聽也未曾聽過。趙爸說那邊有個又大又美的湖泊,所以即使現時雲南這麼乾旱,湖水也能勉強供應當地人食用,只是對於遠離湖泊的居民就比較艱難了,因為湖水並非自來水,要用的話唯有親自背擔挑或水桶到湖邊打水去。
(好美的風環,可是湖水因乾旱已乾了大半,原來的比現在大一倍有多)
到步後,我們把買來的海鮮放在廚房(趙爸要親自下廚煮旁蟹和蜆,其他肉菜則由農家樂提供),然後就到院子裡乘涼和打牌。這邊所說的打牌,一般是指玩樸克,玩法五花百門,最常見的是「鬥地主」,我們當日玩的則是「雙扣」。只是「雙扣」的玩法太複雜,一時之間我也學不來(其實是不太感興趣),所以陪他們坐了一會兒便獨個到湖邊走走。
湖泊雖美,卻沒有想像中的大,而且湖邊四周的土地全部乾得呈現龜裂狀態。以前只在媒體或相片中看到的情境,想不到如今歷歷在目。據當地人說,龜裂的位置原先是湖泊的底部,由於雲南連續三年大旱,現時湖的面績已比原先細了一大半。在香港,潮退時露出的底床就見得多,但因乾旱而造成的則從未見過。
(龜裂的湖床......)
自從早前一場大雨以來(見〈天降甘霖〉一文),雲南地區就再也沒有下過雨了。由於旱情持續嚴峻,農作物相繼枯死,農民損失慘重,生計大受打擊。好些志願組織已進發山區,幫助居民掘井、打地下水,只是未知成效如何。現時市區雖未致於大受影響,但人們也有意識地進行各種節約,減少洗澡和嬉戲用水自不在話下,就連餐館、咖啡店的廁所也相繼停用。而我亦選擇隔個三兩 天才洗澡、換衣服。
入夜後,我們嘗過趙爸的廚藝,又把酒談歡大半天,一心以為快將離開,結果他們又要再打牌,且一打就兩個小時,直到夜深才捨得開車回昆明。整天令我最難忘的,當然不是「雙扣」和海鮮,而是那片令人心寒的龜裂地土。假如旱情持續的話,真怕未來會連整個湖也消失掉,情況實在叫人擔心。
為甚麼要寫農家樂?因為寫本文時人已告別大理的中心,去了一直想去的農村,作最後的衝刺和自我挑戰(作賤?)。到步幾天,生活習慣和起居飲食終於嘗到真正的挑戰,這兒不能上網(只可在週末到二十多公里外的縣城找網吧,所以日後都會在週末才更新網址,而且每次可能多於一篇)、早睡早起(十時半睡覺,六時起床,這是我嗎?)、集體生活(比兒童中心時更密集)、自給自足(親自動手種菜,現在腰酸背痛、手指頭更長滿水泡,連打字也會痛)、三餐重覆吃相同的食物(而且要在十分鐘內吃完)、除書本以外就只有藍天白雲(非但沒有街道,連一瓶水也買不到)……到底這兒是甚麼地方?待我寫完早前的兩三事後便自有分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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